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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春天(第七版)

文章来源: 点击数: 更新时间: 2011-06-18

  媒体评论说:“史铁生之后,谈生是奢侈,谈死是绝望。”轮椅之中,病榻之上,史铁生一柱心脉尽凝于笔尖。一支笔杆恰似观音手中的杨柳,洒下性灵,点化世人、普度众生,直至2010年岁末,一代大师终于走向了他一直以平静灵魂思考着的死亡。尽管不信虚无主义,但我此刻更愿相信苏格拉底的话“分手的时候到了,我去死,你们去活,谁会过得更好,还是未知”。我多么希望先生能够实现生前夙愿--再次用双足感受细草的柔软。先生已逝,唯其精神将长存于世,依然时刻救民众于精神苦难之中。
  《秋天的怀念》是先生的散文名篇。当年多少尚不知愁的孩童捧着语文课本,在读过这篇文章后红了眼圈,懵懵懂懂间开始思索离别与死亡,体味亲情与母爱。先生的文字总是带着这样的力量,看似平淡却能直击人心,一语中的,读者说,读着他的文章时,“你简直忍不住惊呼,这就是我心里想到但又表达不出的东西。”先生虽身有残疾,却担任起了民众的精神医师。活着、死亡、生命、爱情、时间……先生解剖着这些看上去并不轻松的字眼,分析你心中所能想到的每一种答案,然后抽丝剥茧,给出你最精准的答案。
  我们仰望先生的灵魂,他是我们心中永不熄灭的心灵明灯。可先生的精神,却是以一生苦难为奠基的。下乡插队,在清苦的清平湾体味着贫苦与孤独。一腔抱负未及施展便已坐上轮椅,并且被告知将与其终生为伴。工作得不到解决、恋爱变得奢侈,不身临其境谁也无法真正体会先生当年身处地坛时的绝望与孤独。待到先生在文坛初露头角时,慈母已逝,子欲养而亲不待终成先生一生痛悔。好不容易成家立业却又换上肾病,发展为尿毒症,靠透析维持生命。先生自嘲:“职业是生病,业余是写作。”听似云淡风轻,细品却犹如千斤巨石。先生也曾苦闷,为何上苍如此不公,将如此之多的苦难加诸于他,他并非圣人,不仅抱怨过、愤懑过,甚至因绝望而自杀过。但是他毕竟凭借惊人的毅力咬着牙关挺过来了,他走进地坛,由逃避现实到垂死挣扎,到最后终于明白:“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,是一件无论怎样也不会错过了的事,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”当年那个摇着轮椅追问生命意义的青年,在地坛的永穆无声中了悟了生死大义,大苍茫过后便是大智慧,从此“活着是为了写作”。 这是他自己的幸运,更是我们的幸运。有人说,人生就像弹簧,你用苦难将它压的越低,它反弹的高度就越高。比常人多出几倍的苦难将先生压制谷底,可先生并没有永世不得翻身,自我救赎后,先生终于迎来了生命的的春天。这个春天,不在交织的掌声中,也不在漫天的赞誉中,它只在先生心中。那是一股生生不息的动力,是珍重生命的态度,是坦然面对现实的勇气,是永不放弃的毅力,它们的进驻,终于使凄迷荒芜的心境重新绿草如茵。
  先生的伟大之处,就在于他用生命谱写生命,告诉世人:苦难无权宣判你的死刑,命运不能决定你的成败,你的生命由自己谱写,只要你足够坚强,无论多么艰难,咬牙坚持,自我救赎,总能迎来生命的春天。  他叫左丘明,但是眼睛一点也不明。他晚年失明,靠着自己多年的积累,他口述了一部《国语》。
   一部《左传》,他写了30年,洋洋洒洒18万字,纵横春秋历史200多年。这部皇皇巨著几乎耗尽他一生的精力,而长达30几年夜以继日的勤学苦修,导致他晚年患眼疾失明。旧时相传是春秋末年左丘明为解释孔子的《春秋》而作。《左传》实质上是一部独立撰写的史书。它与《春秋公羊传》、《春秋谷梁传》合称“春秋三传。
  初患眼疾时,左丘明就已经决定辞官回家。他带着大量史书和一株银杏树,一捆桑苗,回到都郡庄。他训诫子孙:“以耕读传家”。他亲手栽种了那棵银杏树,开垦了大片桑园。春日在桑园里采桑,农忙就辛勤劳作,闲暇时教书著述,生活悠然而闲适,心情清净无尘。可是美好的生活只是匆匆和他打了个照面,厄运的魔爪便将他拉进深渊--他失明了。面对混沌的一片,世界似乎将他拒绝,亲手种下的树,烂熟于心的文字,那些守在他身边的人突然就陷在了黑暗里。他由失望至绝望,甚至每当听到历史这个词,都毫不留情地打断。
  可是就像冬天的树木不能拒绝春天一样,他对文字的眷恋和强烈的使命感,使他一点点振作,家人站在他身后全力支持,他终于决心将有生之年所收集整理的史实编撰成书并流传后世。于是他召来子孙,将自己几十年的观各国政要及君臣谋议策略得失口述给子孙,由他们整理汇集成卷,著就我国现存的最早的国别史巨作《国语》。《汉书·司马迁传赞》载:“孔子因鲁史记作《春秋》,而左丘明论辑其本事以为之传,双纂异同为《国语》。”
  公元前452年前后,左丘明因病逝世。根据左丘明生前嘱托,遗体安葬于其所植银杏树“一箭之地”的都君庄东高地上,在这里可东向齐都,南顾鲁城,表达了左丘明的齐鲁情缘。这个伟大的作家,用一生写久了生命的崇高和坚韧,在生命的冬天来临的时候,坚持对春天满怀希望,并且创造了生命的第二春。  他出生于南非特兰斯凯,曾被指定为酋长继承人,却走上了民主革命之路。在革命道路上,曼德拉几次入狱,在狱中度过了27个春秋。直到1990年,南非当局迫于外界舆论压力,将其释放。1993年,他以和平缔造者的身份荣膺当年的《时代周刊 》年度风云人物之一,并获得诺贝尔和平奖。1994年4月,曼德拉当选为南非第一名黑人总统。
  我们说他是一名战士,的确,他的战斗不曾停止过。但是他的力量,不在于他有多么强壮的体魄,多么严明的纪律,甚至也不仅仅在于他有多么坚定的意志。他的力量藏在心里,就像一股水流,可以任意的改变自己的形体,并且渗入每一个角落。
  不得不提到罗本岛监狱,这里曾是监禁曼德拉18年的地方。在曼德拉之前,这里很好地发挥着作为南非最大秘密监狱的“作用”--囚禁着大批的政治犯、精神病人和麻风病人,死亡、混乱、冷漠的气息在这里散布,犯人被剥夺自由,监管者也“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”,这里的人们是没有自由的。
  曼德拉在这里战斗。他把人性的种子种进人们的心中,不管是犯人还是狱警。这就是他的武器。罗本岛开出自由之花,在这座黑暗的、阴冷的岛屿上,囚犯和狱警都得到了新生。
  不禁让人想起了《复活》,在大文豪托尔斯泰笔下,“复活”的不仅仅是涅赫留多夫,也是马斯洛娃。所有人都需要获救,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一样,都需要得到解放。所不同的,不过是前者负着心灵的枷锁,后者背着肤色和种族的重担。
  如今,已是93岁高龄的曼德拉,辞去总统职位已有12年。在他的退休生活里,仍然没有放慢脚步。他开画展,成立曼德拉基金会,帮助儿童和艾滋病患者,继续散布着平之音。
  这个世界需要和平,需要温暖。让我们记住曼德拉重获自由时的那句话:仁和宽恕是打开南非未来之的钥匙。这也是打开所有人未来之门的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