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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打孔家店(第四版)

文章来源: 点击数: 更新时间: 2012-12-11

  据说“打倒孔家店”并不是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口号,如今能找到关于“孔家店”最早的记录就是1921年6月16日,胡适在给《吴虞文录》作序中首次提出“打孔家店”。具体是在什么时候“打孔家店”演变成了“打倒孔家店”则不好考证。
  而今笔者提出“再打孔家店”的口号也不是反对孔子本人,正如新文化运动时期李大钊在《自然的伦理观与孔子》一文中写到:“余之掊击孔子,非掊击孔子之本身,乃掊击孔子为历代君主所雕塑之偶像的权威也;非掊击孔子,乃掊击专制政治之灵魂也。”而笔者反对的是1949年以前中国进行的“中国特色”的国民教育模式,一种针对于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完全异化了的全民教育方式。
  自汉以来,孔子之儒学确立正统,历经魏晋、宋齐梁陈、隋唐宋元、明清,朝廷虽变,但儒学之正统地位未变。作为历代帝王的统治工具,儒学以“忠君即是爱国”的三纲五常,“君权神授”的天人感应,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伦理道德控制着人们的思想。这种异化的国民教育既不能长久巩固一族一姓的朝廷,又不能建立一个主权在民的国家。独观一学之思想并不可怕,可怕之处在于一学之思想成为社会之独一思想,凡有其他思想者皆被斥为异己,更有甚者因文字被诛。在几百年后的德国达豪集中营入口处,刻着一位诗人的警世名言:“当一个政权开始烧书的时候,若不加以阻止,它的下一步就要烧人!当一个政权开始禁言的时候,若不加以阻止,它的下一步就要灭口!”而此时的西方社会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,新航路的开辟到文化启蒙运动再到工业革命的完成。
  邪恶盛行的唯一条件,是善良者的沉默。自西方思想传入之后,中国人便开始觉醒,不再沉默,自由民主的思想日渐盛行。第一批真正发出声音的当推新文化学者。在这之前,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的洋务派,虚君共和的维新派,预备立宪的“闹剧派”并不在此列,因为他们的最终目的仍然是维护满清贵族的统治,仍然深受国民教育的毒瘤,并不主张人民主权。曾琦、李璜的国家社会主义,李石曾、张静江的无政府主义,陈独秀、李大钊的共产社会主义等先进思想开一代新风,抵制了尊孔复古的反动思想,最终使得袁世凯的帝制愿望彻底覆灭,也宣告着“中国特色”的国民教育的失败。
  民国时期,汪精卫的汪伪政府也进行过异化了的国民教育,他试图在全社会形成“对日和平”的观念,而国民党政权也曾试图在大陆推行“攘外必先安内”的共识,但是毛泽东一句“现在谈爱国,那是爱谁的国?蒋介石的国吧?少数人的国,他们少数人去爱吧。一个不是人民选举出来的政府,有什么脸面代表这个国家?爱这样的国家就是对祖国的背叛。”也让他们的“国民教育”以失败告终。
  正如钱钟书所言,从前的愚民政策是不许人民受教育,现代愚民政策是只许人民受某一种教育。但是这种异化了的全民教育,这种“中国特色”的国民教育是要不得的,成年人利用未成年人实现政治目的更是不道德的,而国民教育也不应该成为某些朝廷、某些政党或者某些政权的统治工具。